2017年5月9日 星期二

第十二章 歸?

第十二章 歸?

經歷了許多生離死別,廖添丁晚上睡覺時,都會夢到,血流成河的戰場、手拿屠刀的血腥人影和蕭丈的猙獰的笑容,他想復仇,但他知道,下一個倒下的可能就是自己,因為歷史不會放過他,即便是他,都無能為力,不過死後會歸向哪裡,歸回現代?歸回塵土?還真不好說呢!正當他手起刀落、殲滅奸人時,自己所剩的時間也正在緩緩地消逝,最終走上歸途,因為他在染血的刀刃中頓悟了一句話「人生的意義不在於你活了多久,而在於你做了甚麼」對於這句話,他不可置否,雖然他不知道他究竟得到了甚麼,不過,他確實沒有那空虛的感覺,這點最是明白,因此,在與日軍一起走在生死關頭時,他也倒不是特別怕死,因為他是廖添丁,歷史早已幫他選好了忌日,只是,他心裡有個隱患,萬一...他不是真正的廖添丁呢?如果他就只是個陳誠一呢?那不知是禍是福,如果沒有這一絲絲隱患,他早就不怕死的衝鋒陷陣去了,他在心裡默默嘆氣:「這種是只有要死的時候才知道啊!那麼早就想死的事情,我還真呆呀!」
他又起身準備再去劫富濟貧,有個人看到他離去,便跟了上去,道:「在下楊林,想跟廖大人一起當義賊。」廖添丁目光撇了撇他,感覺楊林這人的名字挺熟悉的,但又想不起來是,只能先記住這個模糊的名字,所以他隨意地說:「不了,我這人習慣獨來獨往,若想當義賊,自己來吧!」
楊林見他,不答應,一直死纏爛打,直到他面色激動的說要幫柳飛報仇這句話,廖添丁才答應,其實廖添丁並不是那麼孤僻的人,但他知道,廖添丁是被他的好友背叛才被殺,一開始蕭丈的時候,他以為自己真得要死了,但後面逃出,自己也永遠不可能再和他成為朋友,所以他一直小心翼翼的提防,深怕又有哪個朋友背叛他,他覺得日本警方已經掌握到自己的藏匿行蹤,應該開始命令保正、壯丁團等人捉到自己了,他不想拖類武館,雖然說蕭丈是這間武館出來之人,但其他人都只是因為自己喜愛武術才來到這間武館,不過如果這楊林背叛他的話,這間武館可能就被他拆了,因為如果楊林也那樣的話,這間武館簡直就成了背叛者的製造商了嘛!想到「背叛」二字,廖添丁不由自主地搖搖頭,他現在已經經不起任何背叛了,若再來一次,看也是不用拆武館了,自己逃命都來不及
楊林看他直低頭沉思,頓時揚揚拳頭,眼珠一轉,諂媚的說:「廖大人,前面貌似有起紛爭,我們去幫忙一下吧!以您的武藝,絕對能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這句拍馬屁的話讓的廖添丁聽起來挺順耳的,他也是一拍楊林的肩膀,淡笑了一下,便說:「走吧!好久沒有動動筋骨了,讓我熱身一下吧!」說完,便拔出腰間的武士刀,迅速跑過去起爭執的地方,準備要好好的大展身手
這次出手,無疑得讓更多貪官血祭這把刀,但沒辦法,既然你要用拳頭跟別人說話,就得要有別人用拳頭來嘴你的準備,楊林也被廖添丁的力量震懾住了,他望向廖添丁的目光已經不是那種諂媚了,如今已經改為一種羨慕,但羨慕之中又有悄悄閃過一絲忌妒與貪婪,但是廖添丁只盯著自己的刀,沒看見楊林那複雜的眼神,旋即將刀收起,一揮手,瀟灑地說:「我們走吧!楊兄」
楊林迅速地跟上去,還不忘拍點馬屁、說點諂媚的話,讓陳誠一有些飄飄然,手不停摩擦的刀柄,越來越有著狂熱的戰意在眼裡轉動,就想好好大展身手一番,讓楊林更加地佩服他的武藝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廖添丁對於楊林也是信任有加,甚至兩人有時還會閒話家常一下,不過那楊林那忌妒之色越發越明顯,不過他都隱藏的極好,但廖添丁還是瞄到了一眼,只不過他只把它當作了尋常的羨慕,並未放在心上,但那一次變為兩次,兩次變為三次的時候,他甚至懷疑楊林是否真的有背叛之心,但她還是基於對楊林的信人而選擇無視掉那蘊含著些許貪婪又忌妒的眼神,當晚上時,廖添丁回到武館就寢,楊林說要去喝酒解悶,便跑掉了。在這夜黑風高的夜晚,楊林喝酒回來武館,在來到一棵大樹下時,兩道人影將楊林架住,其中一人用台語講:「你是不是能把.......?」聽完,楊林猶豫個幾秒,然後面色凝重的微微點頭,顯然,他們之間完成了某個協議,某個不為人知的協議...
早上起床,廖添丁伸個懶腰,正想去叫楊林時,沒想到後者已經來到了門外,輕輕地敲門,廖添丁與他略整衣衫,準備再去劫富濟貧,一路之上,楊林都緊盯著廖添丁,讓後者感到頗為奇怪,在廖添丁看他的時候,他更是認真地看著廖添丁的眼睛,當他看見廖添丁的眼睛中只有恨意、忠義和同情時,才在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此時廖添丁也問道:「你為甚麼一直盯著我看啊?」
楊林緊張的說:「因為...我想跟你一樣厲害,才一直觀察你的。」楊林在無意間又拍了一個馬屁,看來對此功夫已經頗為的純熟
廖添丁無奈又得意地嘆了一口氣,便轉身走了,楊林也趕緊跟上。廖添丁準備去偷竊一個大地主的宅邸,他和楊林說:「我現在要去劫財了,在前面那棵大樹接應我,再一起逃走,然後等一下再把錢分給其他人,懂嗎?快走!」
見到楊林快速奔走後,廖添丁也是往宅邸的方向走去,此時,那兩名人影也是悄然出現在楊林面前,目露凶光的望向廖添丁離去的方向,嘿嘿的怪笑著,絕耳不響
廖添丁雙腳一蹬,翻過圍籬,閃過侍衛,悄悄地擊暈數名侍衛,偷偷的進入的財寶庫,途中也聽到了不少管家在笑談著要困住廖添丁的方法,廖添丁也是因為他們無意間的「提醒」,而讓他僥倖地逃過了許多的關卡和陷阱,畢竟他聲名遠播,許多貪官汙吏都認為自己可能成為他下一個下手的目標,進而花大錢多設陷阱、請人手,就是為了不讓廖添丁有了下手的機會,但此舉僅僅只是讓廖添丁感到有些麻煩而已,果然,不到三小時,他就已經將各種財寶盡數搜刮,帶回了碰面的地點,楊林也是滿臉笑容地迎接他,只不過笑容怎麼看都看起來有些陰翳和暗沉
廖添丁正覺得有些奇怪,正想開口,結果楊林看他嘴唇微動時,就把他叫去吃飯,他們越走越偏僻,正當廖添丁覺得奇怪時,楊林忽然從懷中掏出一把槍,往廖添丁狂射,廖添丁驚愕地張大嘴巴望向楊林,一時之間竟然無法閃躲,他肚子中兩彈,,回過神來,廖添丁立刻一腳踹倒楊林,這時,兩道人影衝了出來,又一槍中了他的肩膀,他急忙忍著劇痛,快速逃竄,一路往河流狂奔而去,後方人馬也一直窮追不捨,終於,他跑到了河岸旁,他急忙拍了那正在閉目養神的船夫,船夫那睡意朦朧的雙眼輕輕的了瞥了瞥廖添丁的臉,他似乎思考了一下,眼神中便有著狂喜之色,但廖添丁以為這船夫只是太久沒賺到錢,也是沒放在心上,那船夫緩緩起身,把船槳拿起,猛然往廖添丁胸膛砸下去,他嚇了一跳,但身體本能地閃過那船槳,並將船夫一掌打下水,在心裡偷偷罵一聲:「日本走狗。」後方人馬也如同跗骨之蛆追了上來,又一槍打中廖添丁大腿,廖添丁急忙跳下水,奮力游往前方的陸地,在游泳的途中,他意識逐漸的模糊,手腳也越來越無力,他緩緩爬上前方陸地,爬進洞窟,回想一下,那間武館還真的是背叛者的出產商呢!如今,他又受到了第二次的背叛,但他突然也想起了楊林是誰,楊林就是那背叛廖添丁的好友,他也只能暗自嘆氣,歷史也已經證實了他就是廖添丁,是那被朋友背叛致死的廖添丁,他輕輕一笑,自己又再次不由自主地跑出了人生跑馬燈了,看來自己真得要死了,劇痛讓他的意識逐漸模糊,他感覺自己的視線正在慢慢變黑,最後,他輕嘆了一口氣,雙目微微閉上,他知道自己差不多要歸了,這一位抗日英雄,就此殞落,只是,歸向哪呢?現代?塵土?誰也不知道,只知道一位渾身煞氣的魂魄,藉此離開世塵,到了不為人知的某個地方

2017年5月3日 星期三

第十一章 背叛

第十一章 背叛

除了柳飛外 ,還有一人在床鋪旁,廖添丁認了出來,他就是上次被自己打翻的傢伙,他正把玩著自己手中的巨槌柳飛見廖添丁盯著他,便說:「他叫蕭丈,上次他輕敵沒拿槌,但他可是個使槌好手!」他看了看蕭丈,說:「我想看看他使槌呢!」聽得此話,三人匆匆往比武場走去,蕭丈找了一個拿著三節棍的中年男子,兩人站上比武場,蕭丈頓時目露凶芒的盯著男子,手掌一握,一柄足有人般高大的巨錘便是高高舉起,巨錘隨意一揮,低沉的音爆之聲嘭嘭的響徹不停,連地面上,都是被震出一個個深陷的坑洞。對手直接持棍衝去,不料蕭仗一槌砸下,棍身碰的一聲爆裂,那人倒也不驚慌,似乎早預料到了,手突然變成爪狀如同狂風暴雨往蕭丈身上打,說也奇怪,看似笨重的槌子在他手上似乎不比對手的手爪慢,直到最狠,柳飛雖然嗜戰,但是個性異常憨直,是那種別人把他賣了都還會幫著數錢的個性,但,他沒說出口,只是點了個頭,蕭丈旋即將廖添丁拉上午鬥場,要求對戰,廖添丁無奈地將長刀拔出,擺好架式,往蕭丈衝去,巨槌便是帶起一股兇悍力量,直射向那想要追趕而來的廖添丁面門。巨槌揮的痕跡很是普通。沒有一丁點的花俏蘊含其中,平平實實的一記槌擊,即是帶著宛如劈山裂的一般的無匹氣勢,巨槌劈裂空氣,甚至是在空氣中都是隱隱殘留下了一道殘影,狂猛的勁風在槌下成形,在這般強悍勁氣壓迫之下。那堅硬地面,都是悄然崩裂出了一道裂縫。廖添丁用一股柔勁,將巨槌推開,並將刀向前狂刺,這速度比起前面「老夫」的手爪還快,連蕭丈也只能暫避鋒芒,到了後頭,終於找到廖添丁的空隙,一槌子砸下去,讓的廖添丁一口口的鮮血彷彿不要錢似的盡數吐了出來,見的廖添丁吐血,他也滿意的收起了槌子,把廖添丁拉起,輕聲說道:「你沒事吧?」語氣中,有著一絲絲的嘲諷與戲謔,但都被廖添丁盡收耳裡,讓得他略有些不爽,但畢竟還是輸了,就只能認命了,就讓他爽一下吧!修養過後,廖添丁稍作留戀後,便離開武館,柳飛和蕭丈也跟著他走,途中順便解決了幾起衝突,讓廖添丁的刀身有著血腥的氣息,連刀鋒部分都成了暗紅色,也問出了些日軍的動靜,他們決定,今晚,截殺日軍,到了晚上,三人如同黑影潛進日軍營地,突然,慘叫連連,一個時辰過後,營地已成一條血河,直到精銳回來他們才走,廖添丁還拿了把他無意間發現的日本武士刀,也帶走了幾把槍,可說是收穫不淺,但隔天,日軍就衝出來,挨家挨戶的盤問,殊不知,廖添丁正在那地底下的武館練習刀術,武士刀的強度遠遠超乎他的預期,讓得他玩刀玩得愛不釋手,雖然他現在只能劈磚瓦,還遠遠不及那劈子彈的精準,練習數天後,他們又出發了,想要毀掉上次沒毀的營地,他們三人步伐輕盈的走過去,潛入營地中,正當他要大肆破壞時,一道道人影急忙衝了出來,把三人團團包圍住,原來,在經歷了上次的浩劫後,他們,也是有準備的,那些人全都舉起步槍,瞄準三人,這時,蕭丈忽然將兩人絆倒,將柳飛和廖添丁壓在地上,大喊:「我投降!」領頭之人見蕭丈有投降之意,便叫他先離開,廖添丁問:「死傢伙,你要幹嘛?沒膽嗎?」蕭丈陰狠的笑了下:「我的小命比起你們還嬌貴的多了呢!」說完,變一槌敲在廖添丁身上,廖添丁翻滾一圈,將蕭丈踢飛,蕭丈艱難的爬起來,見他要爬起,廖添丁和柳飛旋即逃跑,大夥兒立馬開槍,廖添丁手肘中槍,而柳飛小腿中彈,廖添丁還好,可柳飛完全跑不動,一枚子彈,即將射入他胸膛,人生跑馬燈就像水流開始運轉,回想鐵國山的生活、客家庄的艱辛、親子間的生活,他為了這些回憶,就算死了,都要咬他們一塊肉,他張開眼睛,胸膛上沒有血,只有一具冰冷的屍體,定睛一看--是柳飛,狂暴的怒意,掩蓋他的眼睛,他猛然抓著頭,低聲發出一陣咆哮,咆哮聲中,充實著痛苦也淒然。如受傷的野獸般發出痛苦咆哮,大地彷彿都隨之顫抖,他猛然拔刀,殺出重圍,那方向頓時爆出一陣血霧,慘叫連連,讓人寒毛直豎,亂刀狂砍中,一絲原本因為柳飛而走的冷厲,又再次回到他的心裡,現在的他,比殺戮機器還強,因為,他是一尊有理智的殺戮機器,無情的他,不,應該說,情感被強行剝離的他,體驗過了無數修羅場,現在,他就是裡面的一尊修羅,殺出重圍後,他回到了武館,大夥兒看他滿身血,蕭丈和柳飛又不再他身旁,便問:「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副德行?蕭丈和柳飛呢?」他用毫無情感的口音說:「蕭丈背叛我們,柳飛為了救我,死了。」說到這裡,他拳頭緊握,大家也是生氣的跺腳,這時有個聲音對一個蒼老的人說:「李館長,就說不能讓那傢伙來習武,他凶戾之氣太重,留著絕對是個禍害,結果你說甚麼他是個有才能的人,要再看看,結果那傢伙就搞成這樣了,哼!」李館長說:「我怎知道,我明天立刻上去找他算帳。」廖添丁淡漠的說:「不用了,他已經投靠阿本仔了,你去也沒用。」那老人說:「他...他敢?」廖添丁也不多說,這種背叛已經將他原本尋回熱情的心,再次放進雪地之中,廖添丁在心中喃喃的說:「蕭丈,下次再遇見你,我要將你碎屍萬段!你就等著瞧吧!」